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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.第五十章 (第1/2页)
谢俞闭着眼没睁开。 眼前一片黑,其他触觉变得更加敏锐。 比如呼吸、心跳,还有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。 谢俞感觉自己很平静,没有之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也不想打人,贺朝的狗命姑且还能再留一会儿。 那种找不出原因的烦躁好像一下子有了宣泄口——某个答案若隐若现地浮上来。 或许曾经无数次指向过那个答案。 车里几乎没什么声响,除了万达在前面梦呓般的哼唧声,还有窗外车流穿梭,鸣喇叭的声音。 天色已经接近傍晚,光线稍暗,车开进隧道的时候,万达砸吧砸吧嘴,又醒了,迷茫又惊恐地问:“我的灯光呢!打光师?” 又是音乐又是跳舞的,现在还想打光,看来这小子心里沉睡着一个国际巨星梦。 万达说完,谢俞感觉到贺朝的手有些僵硬。他好像很紧张,连呼吸都轻了。 好在万达就说了这么两句,又昏昏沉沉地两眼一闭,睡死过去。 贺朝动了动手指,犹豫要不要撒手。 犹豫半天,最后还是没动。舍不得放。 红灯过去,车继续往前开,计费数字从起步价慢慢往上跳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,沿途的街景越来越熟悉,然后总算拐进二中附近一条小道,立阳二中标志性建筑——最高的那栋教学楼就在不远处,楼顶还刻着校训。 “是这前面吧,”司机边转弯边说,“学校挺气派啊,你们高几了?” “高二。” “高二啊,我儿子今年高三,就比你们大一年……现在学生苦得很,每天晚上写作业都要写到半夜,要我说,这学习是重要,但身体也得注意。” 谢俞装睡装得很累,尤其脖子,歪着靠在椅背上。 贺朝回着话,眼看学校也快到了,想趁某位小朋友不注意,松开手,偷偷抽离:“是挺累的,祝您儿子高考考个……” 话说到这里突然间戛然而止。 因为贺朝话还没说完,手刚松开一点儿,谢俞原本被动地、看似无力的指节突然收紧,指尖贴在他手背上,反过来缠住了他的手。 “……” 贺朝这回是真炸了。 司机还在说自己儿子:“人都瘦了一大圈,看着怪心疼的。高中三年是累,熬呗,大家都这样过来的,谁也逃不掉你说你是不是。等考上大学就轻松了,再苦再累也值得……” 司机师傅那些絮絮叨叨的话,根本没人听进去。 剩下的几分钟里,两人就这样十指交缠着,谁都没有说话,也不看对方。直到车停下,司机等着收钱,等着等着发现后面这两人没反应:“不是二中吗?二中到了啊。” 谢俞倒是挺平静,他看着贺朝,轻轻动了动手指,贺朝这才反应过来,脑子里“轰”地一声,仓皇松开手。 谢俞看着贺朝急急忙忙掏钱,钱都算不明白,三十块车费掏了二十块出来。 司机师傅拿着张二十,有点纳闷:“你会算数吗?” 谢俞看到这,本来那点不自在的感觉全散了,没忍住骂了句“傻逼”。 “三十是吧,啊,三十,”贺朝翻了半天,总算又翻出张十块钱出来,“不好意思,听错了。” 谢俞绕到副驾驶,弯腰拍了拍万达的脸,把万达拎了出来。 万达脚踩在地上像踩棉花,摇头晃脑地问:“啊?该我上场了吗?” “是啊巨星,”谢俞说,“该你上场了。” 万达很高兴,看着路边几盏还没亮起的路灯,感觉自己处在舞台中央:“你们想听什么歌?” 谢俞拽着他的衣领,拽着他往学校里走:“来首精忠报国?” 万达立马焉了。 自从精忠报国被姜主任设置成起床铃,就成了每个住宿生心里无法抹去的一道阴影。 贺朝付完钱,过来帮忙,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万达走,无数次想说些什么,话到嘴边发现怎么说都不合适。 除此之外,还要忍受万达间歇性发酒疯,比如上楼梯的时候突然嚎一嗓子:“台下的朋友,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!” 看不到双手就赖在楼梯口不肯走。 “这是楼梯,不是台下,我平时怎么没感觉你这么烦呢,”贺朝真是服了,“别逼我动手啊。” 万达抱着楼梯扶手,很坚持自己巨星的尊严。 谢俞事不关己,坐在楼梯上看热闹。 然后他看着贺朝往下退了几步,挥了几下手,满足了万达的需求。 万达高兴地也冲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