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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单双 (第1/3页)
地龙沟! 传闻是天地间最后一条真龙殒身败落之地,或许是因为真龙葬于此地,一身神力挥发,让这地龙沟平白增添了些灵气。草木繁盛,甘泉清流,最是深得一些修道之人的喜爱。 哪怕是地龙沟里面几家清寒之村,也似乎不那么晦气阴森,反而有些热闹景象。 正阳下,热闹集市中的一处小店铺阴暗角落里面,一位几乎瘦得皮包骨的少年正埋头剥着小葱,目光偶尔从暗窗望出去,透露着几分向往。 少年姓单,生下来八字先生便说他生辰命犯孤煞,故而又取了一个双字,希望能给他转转运,为此还费了当时家里唯一一只正生蛋的老母鸡,给那道长补了补气血。 只可惜那只可怜的老母鸡还是没能改变少年的命运,三岁丧父,七岁丧母,家里一支半叶亲戚都没一家。唯一收留他的一家老妇人,也在三年前郁郁而终,临死之前,双眼怎么也抹不上,闲言碎语一向是传的最快,也就落实了少年孤煞的命格。 “咳咳!” 少年剥弄几下,就赶忙掏出不知何年得来的手绢捂住了口鼻,每一声咳嗽都仿佛要了他的亲命嘞,惨白的脸色一阵阵的,就怕他挨不过去,把肺给咳了出来。 “病唠子,你再出一声,以后就别来饭堂子!” 一个少年怒气冲冲的掀开了幕布,对着病怏怏的少年就是一顿数落。又撇了一眼还没满的青瓷盆,尤其的生气,两只眼角瞪得斗大,埋怨的大吼道,“就这点事都干不利索,掌柜的饭是让你白吃了。” 说完,少年故意掀开了一角帘门,将单双暴露在了外面吃喝的客人面前。那病怏怏的喘息声让刚进门的几位皆是眉头一皱,头也不回的便转身而去。 “小二,还让不让人吃饭了,赶紧把帘放下。” 一些已经上菜的客人可就没法子那么洒脱了,只能是催促着这叫青子的少年。随带说上一两句类似晦气的叫骂声,也就装着没瞧见的样子继续享受。只是看那一直没解开的眉头,怕是这顿要少吃几个酒水钱。 “还不赶紧干活,偷什么懒!” 青子冷笑一声,虽是对单双说话,但嘴是翘得尤为的高,就往里屋的账房飘。说完,他便心满意足的放下了帘门,转过身便躬下了身子,自柜台取了一壶好酒,堆着一脸的笑容给各桌推荐自家的酒水。 一来二去,一些兴致乏乏的客人,也似乎忘记了后厨的小角落里,还有那么一个让人嫌弃的帮厨。 捏着那如同弥勒佛笑容的脸,客人也不介意多喝两杯,然后晕晕乎乎之间,自是又下去了不少的酒水。 单双望着那熟练流转于酒桌之间的青子,羡慕更是多比怨气。他这病秧子一直不见好转,跟这地龙沟的茂林密木人人身体壮硕相比,也确实是格格不入。 地龙沟里,几家村庄,好歹也有四五十户人家,还从未听说过谁大病不愈,最多也只是传闻谁谁有点小痛小病,过几日见那人在地里大汗淋漓如同打鼓般挥舞着锄头,也就没了那风言风语。 不过让单双真正哀愁的并不仅此事,果不其然,片刻后,他便被招去了里屋,账房先生也早早的等待在那里。 “双儿,不是我不待见你,老板的话,我也不得不听啊!” 账房先生常年戴着老花镜,双鬓略微有些不符合年纪的花白,袖口一寸金色的布边从不离身,这是账房先生早年考入县试的县试凭证,一直都是账房先生的掌中宝。不过他这一生,县试也就是巅峰,落榜后便再没了进展。 一如镇里大多数书生,最终还是换了个行当。 裴先生已经算是熬得住的,可几十年寒窗终究是磨平了他最初的志向,好在会些算盘,在这地龙沟还是比较吃香的“伙计”! 见单双进屋,便从木抽屉里取出二十来枚铜钱,轻轻推给了单双。 “我明白!” 单双点头,默默将铜钱划了过来,取出两枚后,才将剩余的